雪像是飄飛的柳絮楊花,又如隨風輕舞的蒲公英種子,透過濃密的雪簾,隱約可見遠處隆起的山峰。
那原本是大荒雪原,如今隨著山川地理改變,居然成了拔地而起的雪山。
“就到這裏吧!”唐敖拍拍陰若花的肩頭,越發覺得這個徒弟果然是修煉天才。
僅僅半個月時間就初窺修煉門徑,將道經第一層運轉自如。
記名弟子張果老和兄弟相稱的林之洋,修煉進境與陰若花一比差了天地之遠。
陰若花百般不舍,卻又無法舍棄女人國追隨在唐敖身邊。
聲音哽咽難道離別之緒,隻剩下無語凝望的淚眼。
半個月師徒相處,陰若花感受到唐敖對她千般寵溺和栽培。
一日為師終身為師,從拜師那一刻起她在這個世界上就多了一個親人,這個人叫師父。
陰月,蔡嫣和蔡蘭芳上前一一話別,並且讓唐敖記住女人國新近勘定的國都地址。
和陰若花相反,這三個人直覺得唐敖恐怕不會再來女人國了,怎麽也要留個念想才好。
月有盈虧朔望,人生最苦離別。
唐敖坐在雪橇上傷感的時候,手中一物突然被花蝶舞搶去。
正是蔡蘭芳臨別之際送給他的一張方勝形狀的花箋,裏麵寫著一行行錦字。
花蝶舞展開花箋,輕聲誦讀道:“涉江采芙蓉,蘭澤多芳草,采之欲遺誰,所思在遠道,還顧望舊鄉,長路漫浩浩,同心而離居,憂傷以終老,真是好一首情詩,這花箋折成如此形狀,是做同心語嗎?”
唐敖哭笑不得接過拆開的花箋,看著蔡蘭芳娟秀的字跡。
風雪難掩錦字散發的夜來香馨味,不禁悵然一歎道:“這是古詩十九首中的詩句,因為蘊含蘭芳的名字,我特意教她背誦書寫,她想讓我有時間回去看看,唉!怕是很難了。”
花蝶舞見唐敖把花箋折成方勝形狀收入儲物袋,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,不再故作刁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