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,和媽媽在客廳邊看孩子邊看電視。
七個月大點的孩子爬起來已經很快,兩米的墊子,轉眼間就從這一頭爬到那一頭了。孩子又非常好動,一刻也不消停,拉都拉不住。
爬行墊的兩邊靠著沙發,另外兩邊沒有任何阻擋,我和媽媽就不得不做好隨時將快要爬出墊子的孩子拉進來的準備。
孩子身輕,用老家話說是“世下的”(即天生的),爬多久都不見累。我到底不年輕了,開著空調還感覺熱,腿也隱隱地酸痛。我媽媽發稍、脖頸的汗水更是未曾幹過。
老家俗語說:寧願肩上挑個糞擔擔,也不懷裏抱個肉蛋蛋(蛋,秦安方言讀音tan)。但凡帶過孩子的人,估計都有這種感受。
這孩子實在太調皮了,好動又靈活,儼然一隻縱橫在網絲上的蜘蛛。真納悶,他怎麽一點也沒有遺傳到我那省心又穩重的優良特點呢?
我閉目冥想了一分鍾,想起小時候的自己,那可真是太乖了,特別懂事聽話,吃飽了就自顧自地去玩,從來不鬧騰人,哪會是小威威這般模樣?我問媽媽:“是不是這樣?”媽媽臉上綻放出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笑,說我是立在牆根長大的!我有些不服氣:記憶中的自己,可不就是那樣乖麽。媽媽忍俊不禁,哈哈地笑出了聲:“你真是成精了,連幾個月時發生的事都記得啊。”接著,媽媽講了很多我小時怎麽折騰她和姐姐的例子。聽後才知道,自己比小威威好不到哪裏去。
原來,一個人不管有多麽的自命不凡,都無法逾越生命固有的曆程啊。如今的小威威和曾經的自己,都會必然地經曆一段淘氣到令人發指的時光。既然如此,那就死心塌地陪他度過這個階段吧。
自從上班後,因工作日早出晚歸,陪孩子的時間就很少了,故而每逢周末,我再也不和過去一樣將大多數時間用來看書、寫文字,而是把所有時間都用來陪孩子。孩子爬,我就跟著爬;孩子走,我就扶著;孩子讓抱,我兩手一用力就將他揣在懷裏,並習慣性地將嘴唇在他轉過來的小臉蛋上貼一下,然後,就像看初戀情人一樣看著他轉過來又轉過去的小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