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離開業還早,樓內的姑娘們也大多剛剛起床,身上、臉上也多是不帶精致的妝容,看上去倒跟外麵普通的娘子沒什麽兩樣。
馬車停到了憐香院的門口,車門一開,陳慶之剛想先跳下去的時候,袖子卻突然被蘇小容給拉住,臉上露出彷徨無助的表情:“慶之,要不……奴家就不進去了。”
“怕什麽。”陳慶之笑了笑,心裏也大概明白蘇小容的擔心,青樓這種事物對良家女子來說都是一個極其恐懼的地方,就像是一走進去,再出來的時候,自己的名聲就會受損一般。
想了想,陳慶之伸手把自己頭上的草帽給摘了下來,蓋到了蘇小容的頭上,笑了笑:“這樣就可以了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蘇小容輕輕咬了咬嘴唇,終於大著膽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,也不敢抬頭看周圍到底什麽情況,低著頭就往樓裏麵鑽,就連門口迎客的龜奴還沒看清是誰,一條人影便從他身邊閃過。
“哎,公子等等,樓內現在還沒開門呢……”還沒等龜奴說完,肩膀就被人拍了拍,接著便聽到陳慶之淡淡的聲音:“去通知你家三娘一聲,有大生意上門了。”
“什麽大生意?”正在鏡子前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的樊三娘先是一愣,接著便好奇地轉過頭。
龜奴苦笑一聲:“小的怎麽知道是什麽生意,不過剛剛來的那個人,正是前天在這裏留宿的那位小官人。”
“在這裏留宿的多了,奴家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位。”樊三娘一臉淡然的表情,突然愣了一下,快速轉過頭問道:“你說可是那位臉上帶傷的小官人?”
“對對對,就是他。”不光是龜奴對陳慶之的印象頗深,就連這樓內大部分的姑娘都對他頗有印象,原因就在於那一天樓內的憐兒姑娘穿的那件衣裳實在是過於的招風,就連新到任的杭州指揮使古將軍的魂都給勾了去,所以樓內的姑娘都想著盼著什麽時候小官人還能回來一次,到時候說什麽也要讓他給自己裁一件一模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