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季嬋走進西餐廳時,肩膀的披肩忽然滑了下來,她急急將披肩扶好,快步向裏走。
看到眸千時,她一早對自己說好的“不緊張”卻完全沒了用處,心砰砰跳到仿佛整間西餐廳裏都在回響。
她在他對麵坐了下來。
他也不打招呼,不懷好意地笑:“人到中年什麽都在向下滑。是吧?”
“呃?”
“站在門口扶披肩時,心裏是這樣想的吧。”
她的臉馬上紅了起來,手扶在鋪著靛藍桌布的桌沿,隨時會騰身離開的樣子。
“都三十多歲的女人了,經過那些什麽沉澱、發酵該裝瓶了吧?怎麽還是這樣不自信呢。”眸千這樣說,眼睛卻不看她,在餐單上盯了半天:“Red Wine?”
蕭季嬋不等侍應生離開,不饒人地反擊:“都四五年了,英文還是隻夠看餐單吧?”
蕭季嬋比眸千年長六歲,如果他們的性別互換一下,六歲或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距離,但是,既然不能回到娘胎裏重生一遍,就隻好麵對六歲這個事實。
眸千說:“你今年有三十三歲了?”
蕭季嬋徹底地後悔了。開車來的時候,她還存有些許幻想,三十三歲的單身女人,不期冀比自己年輕的舊情人會說一句“我依然愛你”,但是,至少希望從他嘴裏聽到一句“你還一點都沒有變啊”。可現在看來,這樣簡單的一句話,連情話都不算的一句話,都不可能聽到了。
眸千說:“我和那個時候的你一樣大了。”
“啊,我還以為你是不會老的男人呢。”她還準備繼續寒磣他幾句,卻聽到他冷不丁地說:“所以,我想我可以娶你了。”
與眸千談戀愛時的蕭季嬋也不算年輕女人。
二十七歲,正是在內衣店買**時除了考慮對異性的吸引力之外,已開始注意那些有收腹提臀效果的**的年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