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的加護病房內,我和方斌相對而坐。
如果我不說,很多人都不敢相信,我們會是同齡人,隻不過,相比我的朝氣蓬勃,他顯得蒼老虛弱。
他患了一種惡疾,各個髒器上長滿瘤子。
醫生說,這種疾病很罕見,國內尚無有效治療方式。
我們還是拜托醫生,一定要全力救治他。
雖然,他是一個殺人犯。
知道我們這麽做,方斌卻說:“魏警官,謝謝你們這麽做。不過,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,我活不了多久了,你們真的沒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我的表情很嚴肅:“就算我們不拜托醫生,他們還是會一樣救治你,救死扶傷是他們的天職,而抓人破案是我們的天職。”
方斌淡然一笑。
我掏出筆記本,做好記錄的姿勢:“你再說一遍,你殺害梁萬春夫婦的動機。”
方斌側眼看看窗外,接著,緩緩轉過頭:“魏警官,我已經說了十幾遍了,他們兩個阻止我和梁小燕在一起,為了梁小燕,我隻能殺了他們。”
我自然不相信:“就算他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,你大可以找機會帶梁小燕離開,沒必要殺了他們,還采用了割喉的方式。”
對於我的說法,方斌表示認同,他聳聳肩:“或許,我的腦子短路了吧,當時和他們吵了起來,就一時起了殺心,殺了他們。”
方斌的淡然讓我感覺恐怖。
對於殺害了兩條人命,他似乎沒有任何內疚,反倒無比坦**。
我不知道這是真實的他,還是刻意偽裝的。
若是偽裝,那在這場訊問中,我已經輸了。
最終,我還是沒能從方斌口中得到任何線索。
這已經是我連續第十天來醫院審問方斌了。
其實,早在第三天的時候,我就有了這種預料,隻是,我不願意死心。
離開前,方斌也慣例地問我同樣的問題:“小燕還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