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就這麽住了下來,風兒見繁玉替自己分擔照料小繁玉的活計,心裏頗為滿意。他們都沒有照顧過孩子,盡管小繁玉並不哭鬧,也不亂動,大多數時候都是安安靜靜地躺著,仍是覺得手忙腳亂。
尤其是給小繁玉換衣服尿布和洗澡一事,繁玉說什麽都不肯讓風兒接手,聲稱什麽“男女有別”,被風兒奚落了幾句,也仍然堅持。
“他還這麽小,剛剛是個嬰兒呢,哪怕他是你小時候,我也不會多想,更不會細看啊。”
風兒暗猜繁玉這是不好意思了。想必他這麽孤冷疏離的人,還不習慣讓別人照顧“自己”。若是換了其他人,風兒索性甩手不管,但他可是自家師父的孩子,萬一受了涼可怎麽好,或是餓了渴了,繁玉能顧得來嗎?
因此風兒找繁玉開誠布公談起此事,既然他與自己有這段緣分,就不該被成人後的繁玉所改變。
繁玉麵色極為詭異,風兒看他這般,心裏暗暗發笑,雙手順利將小繁玉抱回懷裏,正要親親小嬰兒的臉蛋,餘光瞥到繁玉嘴角抽搐,“哈”的一聲樂出來,換成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那張小臉,以示親近。
小繁玉似乎很喜歡風兒,大約是在母親肚子裏的數個月,都能聽到這個“師姐”的聲音,見她湊了過來,伸出手握住風兒手指,使勁捏住不放。
繁玉幹巴巴咳嗽一聲,故意裝作沒有看到,去灶上攪動米粥,頻頻回頭偷看。
風兒見他一身白衣上都有了些許奶漬,高挺鼻梁上沾了些許灶灰,水樣的雙眸中帶著血絲,翩翩佳公子如今變成了個臨時父親,照顧的還是小時的自己,越發心裏好笑。
念頭轉回來,想到這人為自己所做的一切,心裏一歎,怎麽可能不覺得感動。
她並不是那個單純懵懂的風兒了,繁玉為何會對她這般,又怎麽會猜不到。但是她注定要虧欠繁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