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默的行李很簡單,搬進來以後,打開旅行箱裏麵隻有一些款式簡單的衣服和基本的生活用品。除此之外,就隻剩下一把吉他和散落滿地的搖滾唱片。
“音樂人?”柳生的聲音回**在空曠的房間裏。
夏默搖了搖頭,“勉強算是興趣吧。”
這間房子裏,幾乎看不到任何現今年代的陳設。老舊的浮雕木床、暗黃的吊燈、19世紀的電視,以及狹小的浴室裏已經發黃的白色瓷磚。
“不錯,該有的都有了。”夏默說。
柳生笑了笑,將一把黃銅色的鑰匙遞給夏默,環視這個頗具年代感的房間,仿佛仍有靈魂住在這裏。
“你確定沒有問題嗎?”
夏默遲疑了一下,“還真的有。”他說,“能不能給我裝一個浴缸?”
“浴缸?”
“對,雖然浴室的空間很小,但是貼著牆……”
“我不是說這個,”柳生打斷他,“我指的是這裏,”他伸手指了指空氣,“就是,這裏。”
“這裏?”
“畢竟這間房子裏死過人,正常人都會有不好的感覺。”
“比如呢?”
“比如害怕。”
夏默笑了笑。
“你這樣的人很少見,你似乎並不害怕死人。”
“可能是我見過太多的死人了。”夏默說,“也可能是因為我很孤獨,死人剛好可以做伴。”
“我了解這種感覺。”柳生說。
夏默也感覺到了,對麵的柳生,和他一樣並沒有在這間房子裏感受到恐懼。
“我也見過死人,我哥哥很小的時候就死了,那以後我也很孤獨。”柳生環顧四周,“死去的人與孤獨感,讓我忘記了害怕的感覺。”
這一刻,夏默對柳生產生一絲親切感。
“你還沒有問過我這間房子裏發生的事情。”
“我不太擅長提問。”
柳生笑了笑,他的笑容很淺,消失得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