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整個南鄭城,依舊沉浸在節日的熱鬧中,依稀的鞭炮聲,使得充滿生活氣息。
亂世多年,也隻有在這裏才能享受到一絲太平。
尤世威一大早就起來,冷水洗臉,精神抖擻。
耳旁傳來孩童的嬉鬧聲,他不由得感慨道:“在榆林,好像多年來不曾有此熱鬧。”
說著,他看著同樣洗臉的弟弟尤世祿,說道:“今天你去營中。”
“好!”尤世祿毫不猶豫點頭,隨即道:“這南鄭如此繁華,軍民相安無事,這在大明很稀奇。”
“怎麽?”尤世威詫異,輕笑道:“對於這小朱總兵,有了投靠心思?”
“嘿嘿!”尤世祿咧著嘴笑道:“咱們這兩月,吃的俸祿錢餉一視同仁,毫無克扣,兄弟們都不想走。”
“是啊!”尤世威擦了擦臉,眼眸深邃,很認真道:“這天底下,按時發餉錢的,還真沒幾個。”
毛巾甩在盆中,尤世威步伐穩健地向著總兵衙門而去。
漢中並不大,人口卻很稠密,一路上摩肩擦踵,對於帶著親兵的尤世威,退讓恭敬的很。
沒有縱馬狂奔的將校,也沒有欺壓良善的公子哥,更沒有散發死氣的病人。
“沒有瘟疫和戰爭,真好!”
尤世威深吸了口氣,腳步加快了許多。
而在總兵府,朱誼汐與惠登相再次進行深談,對於湖廣的行軍事宜交換了意見。
其實鄖陽府距離襄陽,隻有數百裏,還有漢水之便,糧草周轉,很是方便。
“咱們最憂慮的,乃就是襄陽的馮雄,其據兵五千,周邊盡是敵軍,隨時可援救。”
“另外,老回回馬守應據守荊州,威脅最大。”
惠登相憂慮,半文不文地說道,手上握著羽扇,不時地扇動著。
朱誼汐見之,頗為無語。
“不凍人嗎?”
“咱們是儒將,羽扇白巾,不能少。”惠登相認真道:“扇風幾下,我腦子就是轉的快,難怪諸葛亮喜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