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敢……”
孟嚐看著眼前在火光中麵色猙獰的少年,笑了起來,嘴中猶自吐著血泡,緩緩倒在了地上。
微弱的視線內,無數瘋狂的甲士一擁而上,如喪屍一般,撕咬著他身上的血肉。
血脈之力?算了吧,就這樣了,這個結局挺好,一直征戰,未曾停歇的孟嚐緩緩閉上了雙眼,任由無盡的黑暗將他吞噬。
或許,卸下重重的包袱,就此沉眠,也是一種解脫。
漸漸的,孟城消失不見,四周瘋狂的甲士們也無影無蹤,隻有天上高懸的蛇瞳,怔怔的看著躺在黑魚白眼中心的年輕人。
蛇嘶聲響起,蛇瞳化作一道紅光,射向少年的腹部,轉而消失不見。
對於修蛇而言,這也許也是一種解脫。
朦朦朧朧間,猶如天地初開,亦如出生之時見到的第一抹陽光。
孟嚐重新睜開雙眼,入眼便是牢籠,一架木製的牛車,緩緩載著囚籠,而他,則是囚籠內那一隻肮髒汙穢的可憐蟲。
“我沒有死?這裏又是哪裏?”
還未等孟嚐想明白,周圍的百姓紛紛舉起石頭扔向了他,乒乒乓乓的響聲在囚籠內叮叮作響。
“罪人孟嚐,你沽名釣譽,殘殺孟城數十萬軍民,你罪該萬死啊!”
“孟嚐狗賊,你簡直愧對孟嚐百姓對你的信任與敬仰!”
“孟嚐小賊,吃老夫一矛!”
一杆筆直的戰矛飛來,眼看著便要加臨己身時,吳敢一戟拍飛戰矛,冷冷看著孟嚐:“沒到朝歌前,你不許死!”
孟嚐沒有搭理吳敢,找了個角落,躺了下去,觸碰到背後的傷口時,還疼得齜牙咧嘴。
其實對於他而言,小小的囚籠罷了,隨時能夠開啟血脈之力打破囚籠,而後擊敗所有人,逃出生天。
隻是對他而言,生死已經不再重要,自己的手上沾染罪惡實在是太多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