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正是江然。
他對葉驚霜輕輕擺手,讓他不必起身。
又看了一眼明月和劉文山:
“這丫頭怎麽在這?”
“白天那場戲讓她有些無法接受,始終認為是童伯伯和我把你給趕走了。”
葉驚霜笑道:
“在她心裏,現在我也是壞人了,欺負了她的恩公。”
江然一時啞然:
“倒是意想不到。”
“她像我們葉家的人,首孝悌,重恩義。”
葉驚霜輕聲開口:
“隻是姑父一直沒有醒過來。
“對了公子,白日裏你去了哪裏?”
“戲當然是得做足。”
江然笑著說道:
“我白日裏離開了奔馬縣,晚上方才趕回來。
“童萬裏跟了我一路,一直到我離開了奔馬縣之後,他這才算是放下心來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葉驚霜眉頭微蹙:
“隻是我始終不明白,就算是為了童彥……他何苦做到這個份上?
“這和我印象之中,那個憨厚重義的童伯伯,好似不是一個人。”
“哦?”
江然看了她一眼:
“你印象裏的童萬裏,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
“恩……就是很樸實的一個人。”
葉驚霜想了一下說道:
“聽我爹說過,童伯伯的資質其實不算好,性格也有些魯直。
“可是認準的事情,卻是無論如何也拉不回來。
“童家在他這一代,其實有三個兄弟。
“童伯伯雖然是老大,但是不管是資質還是悟性,都遠不及自己的兩位胞弟。
“他們還小的時候,那兩位叔伯已經將千變萬化天羅掌修煉入門,他卻連完整的招式都記不住。
“可他的心性堅韌,百折不撓,一次記不住,就一直記,腦子記不住,就用身體記。
“一遍一遍的練,旁人一日練三個時辰,他便要練六個時辰。
“練得精疲力盡,爹說,他甚至好幾次因為練功太急,昏死了過去,更是不止一次到了鬼門關前,最後又跑了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