旺角。
夜色已深,整個加多利山上一片靜謐,似乎都睡了,隻聽到了落葉翻滾的聲音和稀疏的蟲叫聲。
此時山腰的一處三層別墅內,一束昏暗的燈光從窗簾的缺孔照到屋外,給這寂靜的夜平添了少許人氣。
“送到駱駝的家門口,快要過年了,就當作給他老人家的禮物。”
“三聯幫那夥人你派幾個臉生的去跟緊點,看看他們來港島到底是想做什麽。”
“洪興在尖沙咀的產業既然已經買下來了,天亮之前把他們的人都清出去。”
“記住……斯文點。”
鄭繼榮掛斷電話,揉了揉臉仰躺在臥室的沙發上。
今天下午的屯門之行確實讓他有意外,不過倒不是意外蔣天生對他翻臉,而是意外這家夥竟然開始做起了走粉的買賣。
洪興與和聯勝的源頭都是出自五洲洪門,販賣毒品按幫規是要死於萬刀之下的。
當然,這條幫規現在和擺設沒什麽區別,如今港島的大小社團除了他鎮關西外,就沒有一個地盤裏不販毒的。
就算他的地盤裏其實也有很多矮騾子私底下偷偷在賣,靠他一個人根本杜絕不了。
可蔣天生不一樣,作為洪興的龍頭私底下賣沒關係,可他竟然以拍賣長紅為由,與這麽多社團大佬光明正大探討賣粉的事,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。
說不定這家夥的想法和耀文一樣,洪興如今日薄西山,他的日子和王小二過年差不多,所以趁機搭上八麵佛計劃在退休前狠狠的撈一大筆。
不過這些都和他沒關係,他鄭繼榮如果敢賣粉,淩淩漆絕對第一時間拿著把殺豬刀過來清理門戶。
一想到記憶中自己在組織裏每天被師兄胖揍的場景,鄭繼榮不由得打了個冷顫。
“咦,今天這麽快?”
“……繼續,別停下。”
他將阿梅抬起的腦袋重新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