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陟苾,沙缽羅救了你的命!”雖然跟沙缽羅關係並不算和睦,羯漫陀仍舊被陟苾的行為,氣得臉色發黑,提醒的話脫口而出。
沙缽羅帶著飛鷹騎和重傷的陟苾回到突厥別部之後,他曾經不止向一人,詢問整個事情的經過。而哪怕是陟苾的親信侍衛,也不得不承認,當日如果不是沙缽羅特勤舍命相救,陟苾設肯定會死在薑簡的刀下。
陟苾為了遮羞,把薑簡形容得如何奸詐狡猾,都情有可原。把輕敵大意去跟薑簡單挑,又被對方打下坐騎的責任,硬推到沙缽羅頭上,就實在過於惡毒了。
然而,陟苾卻絲毫不理會他的提醒,咬牙切齒地高聲反駁,“他是不想承擔見死不救的罪責!他跟那姓薑的小賊,原本好得幾乎穿一條褲子。他明明可以放箭,把姓薑的小賊射死。卻不發一矢,反倒提醒我去跳山溝!”
“胡說,我問過你的親兵,沙缽羅當時射箭了,隻是沒射中。”羯曼陀聽得忍無可忍,再度出言反駁,“如果不是他提醒得及時,你的腦袋,已經被姓薑的給砍了下來!”
“他根本不知道山溝的深淺,我跳進去之後,就變成了這般模樣!”陟苾梗著脖子看向羯曼駝,喘息著高聲補充,“而他,過後明明可以將那姓薑的剁成肉泥,卻借口有大隊唐軍趕了過來,主動帶著飛鷹騎撤離,放了那姓薑的一條活路!”
“當時的確有一支隊伍趕了過來!”羯曼陀被氣得兩眼冒火,啞著嗓子回應,“這件事,我也早就調查過。”
“那唐軍為什麽不追殺他?你不會以為,唐軍忽然全都變得不會打仗了,明知道飛鷹騎已經沒有了力氣,卻不敢追吧!”陟苾怎麽可能被他說服,繼續梗著脖子,咆哮不停,“我的好大哥,唐軍如果那麽膽小,父汗早就帶著咱們飲馬渭水河畔了,又何必準備了又準備,卻至今沒有向南用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