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出龍潭,又入虎穴,剛受完了五小時拍一張照片的真空泵的“折磨”,陳慕武又進入到隔壁的實驗室裏,跟著斯通納每天用X射線照射不同的原子,觀測它們在不同能級之間的不同狀態。
明明知道實驗結果,又明明知道實驗背後的理論是怎麽一回事,但是卻不能說,被迫守口如瓶的感覺,真的讓人很不好受。
跟著在實驗室裏又混了半個多月,陳慕武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再等了。
在終於又做完一個鉀原子的實驗,得到的結果和之前完全相同之後,他勸斯通納,可以嚐試著去寫論文了。
正好這個時候,也到了該出發去比利時的時間,陳慕武管斯通納要了一份實驗數據,打算趁這幾天的旅程裏,寫一個初稿出來,然後到索爾維會議上,宣讀一下自己這篇新論文。
因為陳慕武和盧瑟福說了有關畢業論文的事情,盧瑟福一開始讓他用電子衍射的實驗來做博士論文,但因為這篇論文憑空多了一個合作者,而且作為出資人,德布羅意又很想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大型物理學期刊上。
所以陳慕武也隻能在電子衍射的實驗結束之後,把這篇驗證了電子同時具有波動性的論文早早寫出來,然後分別投稿給了英國和法國的期刊。
現在這兩篇內容一致,語言不同的論文已經刊行在了四月份的對應期刊之上,有的物理學家們已經拿到了手裏,有的則還漂泊在路上。
可盧瑟福不同意陳慕武的想法,用一篇解釋電子軌道的理論論文(也就是那個不相容原理),當做自己的畢業論文。
他甚至半開玩笑又半生氣地和陳慕武說道,卡文迪許實驗室裏有一個理論家福勒就夠了,陳慕武要是想當一個理論家,那麽至少也要等到福勒退休之後,或者讓玻爾來當這個主任,把實驗室改建成卡文迪許理論物理研究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