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安邦滿臉古怪。
他看看畫,再看看李定安,再看看畫,再看看李定安。
仿佛在問:你扯什麽淡?
“不能這樣看,你得把它分開!”
李定安想了想,拔下了一根頭發,先一揪兩截,交叉在一起:“這是個‘十’字,對不對?”
有人本能的點了點頭。
然後,李定安把兩截頭發放到了畫上……準確的說,是放到了女人的兩隻眼睛裏。
然後,他後退了一步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何安邦低下頭,“咻”的就是一口涼氣。
孫明方先是一愣,隨即,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幻,不停的變幻……
眼部的線條依舊簡練,但畫的極為傳神,感覺情欲快要溢出來一樣。
就是不知道為什麽,兩隻瞳孔一橫一豎,所以看著稍有點詭異。
而現在再看,右邊的豎瞳底部留白,似是噙著一顆小水珠,又有點像前長後短的“()”此時橫擔了一截頭發,恰好就成了“大”字。
左邊的橫瞳也一樣,像“()”橫了過來,豎一截頭發,豈不就是“千”?
大千!
一時間,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
乍一想:真簡單?
把額頭上的“十”分開,右眼裏插一橫,左眼裏插一豎,不就OK了?
但再一琢磨,這是以果推因,當然會覺得簡單。但沒捅破這層窗戶紙之前,卻是千難萬難。
就比如剛剛:他們已經知道這是張大千的畫,卻壓根沒想到“大千”兩個字藏在這種地方?
純屬於是《密碼學》了好不好?
一時默然!
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幅畫,又該怎麽評價李定安。
之前笑他不懂裝懂,笑他窮瘋了的那幾位,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。
不是人家見錢眼開,更不是張口就來,而是人家眼力高,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……
仇總鼓著眼睛,嘴張的能看清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