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痕是誰?
李惟儉仔細問了,才知那碧痕是寶玉身邊兒的二等丫鬟。那碧痕下晌方才被攆出去,紅玉隻掃聽了個大略,詳細的尚且不知。
李惟儉思忖著進得正房裏,又命晴雯取了兩吊錢交與紅玉去掃聽,總要將此事的因由打聽出來。
紅玉揣好兩吊錢快步而去,晴雯瞧著李惟儉若有所思的模樣,禁不住勸慰道:“四爺,咱們關起門兒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,何必摻和這些有的沒的?”
李惟儉回過神來探手將晴雯扯到懷裏,惹得小姑娘一聲驚呼,嬌嗔道:“四爺,還是白日裏呢。”
李惟儉笑著卻沒旁的動作,隻道:“林鹽司於我有舉薦之恩,錯非林鹽司,我哪裏會拜下如今的老恩師?且臨行時林鹽司贈了程儀,隻囑托我照顧其獨女,我可不就得上上心?”
晴雯恍然,讚道:“四爺知恩圖報,這般說來倒也沒錯兒。隻是為何要掃聽寶二爺身旁的事兒?”
李惟儉就道:“這榮國府裏,也唯有寶兄弟能氣到林妹妹了,我總要掃聽清楚了才好。”
晴雯就不再多說什麽,在其懷中膩歪了半晌,聽得紅玉回返,這才掙紮著起了身。
紅玉進得正房裏,說隻舍了一吊錢便將此事打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卻是一早賈母瞧見黛玉病殃殃的,頓時唬了一跳,忙叫府中太醫來瞧。太醫瞧過隻道‘憂思過甚’,開了一副安神的湯藥。
賈母如今雖隻想高樂,卻到底不是個老糊塗。想著昨兒一整日黛玉還好生生的,怎地隔了一日就病了?這憂思又是從哪兒來的?
當即點了紫鵑、雪雁到麵前過問。事涉寶玉,倆丫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賈母想著素日裏能慪到黛玉的,便隻剩下寶玉那個活閻王,因是便趁著寶玉上私學,點了大丫鬟襲人、媚人來過問。
襲人推脫說不知,那媚人被追問一番,到底吐了口。說‘許是昨兒寶姑娘、林姑娘撞見寶二爺與丫鬟戲水’之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