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瞧著儉四爺可比寶二爺靠譜多了。”雪雁氣憤之下脫口而出,卻未必隻是氣話。
黛玉頓時羞赧著嗔道:“少胡沁!”
雪雁卻道:“姑娘,我又不是亂說。自打儉四爺來了,先是給姑娘調理身子骨,多虧了人家,姑娘如今這身子骨才好了些。生兒送賀禮也就不說了,姑娘與寶二爺拌嘴生悶氣,有誰關心姑娘怎麽想的?還不是——”
“你再說我可真就沒臉子見人了!”
黛玉惱了一嘴,雪雁這才停下。氣呼呼瞥了一眼身旁的紫鵑,兀自嘀嘀咕咕道:“我又不是亂說,再有,人家儉四爺能裏能外的,可不像寶二爺。”
再是低聲嘀咕,離得這般近,黛玉又如何聽不見?聞言頓時起身,遮掩了臉麵朝著後樓就走。
所謂說者無心、聽者有意,黛玉這般年紀,方才生出朦朦朧朧的心思來。先前與寶玉隻是頑在一處,翻過年來倒是氣惱的時候多,開心的時候少。反倒是儉四哥,不但有能為,還懂她的心思。
隻是如今想這些還是太早了,婚姻大事總要問過父親,再由父親做主才是。
這一日黛玉惱了兩個丫鬟,竟一句話也不肯說。不過對兩個丫鬟,這態度上可就差了許多。
對雪雁,雖是氣惱,可黛玉最多偶爾白了其幾眼;對那紫鵑,黛玉倒是蹙眉的時候兒多了些。
早先黛玉也曾想過,此番被雪雁點破,再回想紫鵑先前言行,可不就是憋著勁兒撮合自己與寶玉嗎?
外間風風雨雨,有關寶玉好的,紫鵑總會雀躍著說與她聽;那不好的,大抵支支吾吾遮掩過去,從不會爽爽利利地說將出來。
黛玉性子孤高,最厭煩這些鬼蜮伎倆,因是這會子倒是真惱了紫鵑。
……
這日一早,傅秋芳尋了丁如峰,丁如峰便在巷子口尋了馬車來,隨即看顧著傅秋芳去了那刑部衙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