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王敗寇,我無話可說。”
陳根咬著牙,
“隻是,我處處小心謹慎,不知何時露了馬腳,被宋將軍得知的?”
此言一出,楊碩心如死灰。
這與他朝夕相處,共同治理漠城已有兩年之久的陳根,居然當真是叛逆。
宋言冷眼掃過下方的戰場,此刻喊殺聲已經漸漸平息,看著堆積成山的屍體,他輕喝一聲,
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。”
賣國求榮的人,在哪個時代都不會少。
有些為了權勢,有些人隻為苟且偷生。
陳根為何?
宋言也很想知道,一個甘願在漠城治理兩年的人,為何突然間會叛變?
“將他帶過來。”
宋言一聲低喝,陳根被侍衛拖拉到城頭上。
黑沉如墨的夜色下,濃鬱到極致的血腥味隨風飄揚,屍骨如山的戰場上仿佛人間地獄,
“你可曾想過,若不是本將軍早有警覺,今夜躺在這下麵,屍骨冰涼的都是你的同胞手足?”
陳根眼中的悔意一閃而逝,咬牙看著還在打掃戰場的將士,
“你有什麽資格說我?你與我也並無不同,他們的死活,不過也是你玩弄陰詭的手段而已,隻是你現在贏了,而我輸了而已。”
宋言眉目一凝,搖了搖頭,
“我與你不一樣,我不會把他們當做我平步青雲的踏腳石,更不會為了一己私利,致他們於萬劫不複的險境。”
平步青雲?
“一己私利?”
陳根怒極反笑,笑的前仆後仰,笑的癲狂。
當他回首看著宋言的時候,一張臉已經近乎扭曲,
“你可知道,我到北境這兩年,看到的都是什麽?民不聊生,百姓飽受戰亂之苦,北境淪陷,赤地千裏,朝廷又做過什麽?”
“哪怕你宋將軍鎮守北境,糧草不足,朝廷可有任何增援?”
此話一落,楊碩麵色難看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