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成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,“我剛跟久一相處時,給了她一筆錢,讓她幫忙裝修一套房子。
那時她生活捉襟見肘,卻沒有謊報一分錢的賬目。裝修完,我直接把房子過給她。然後我給她安排了工作,是她向往的國企正式員工。
車子對她來說隻是個代步,可有可無,她連大本都沒拿走,不值一提。
這些個過程的確讓她感動,那時候她經常感歎,上天還是給她留了一扇窗,也經常發狀態說什麽有人溫暖她之類的話。
但你聽說過沒有,一個一心想報仇的人,在大仇得報之後,通常會選擇跟敵人同歸於盡,因為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已經沒有了。”
舒若申沒太聽懂,茫然若失。
“文久一從小到大的兩個願望,房子和工作都實現了。一切都步入正軌後,她失去了方向。
她發現她並不愛我,而她心裏那個人永遠不會再出現。她生病了,病的很嚴重。
她平時很少說話,不愛出門,從不社交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,對周遭的一切事物隻覺得厭惡和麻煩…
甚至你叫她都聽不見,不是她耳朵出了問題,是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了。
跟她近距離接觸,她會應激的後退。她很少笑了,你能看出來全世界都與她無關,她沒有執念,也沒有在乎。
女兒不想她,父母不愛她,她的愛人不在身邊,她每時每刻都想死,但她對生命的敬畏又不允許她做這樣的事,她無時無刻不再跟自己抗爭。
她每晚都要靠藥物入眠,來我家過夜時,經常半夜吃藥兩三次都難以入睡…這些我都知道。
思諾思,左匹克隆,艾司唑侖,各種不同品牌的褪黑素……她床頭的抽屜裏堆滿了這種類型的藥…
直到有一天,我發現她在偷偷吃黛力新,我才知道她是清楚自己狀況的,隻是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