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方案怎麽就行不通了?怎麽就幼稚了?你不要總是對人家範鴻宇抱著偏見。你以為他離開了地委機關,就是犯了錯誤?就算他在地委機關犯了錯誤,也不能說人家就沒本事。隻要他搞的這個方案有道理,對廠裏有好處,為什麽不能用?”
張陽是個直筒子脾氣,朝著方文峰就開起火來。
方文峰臉色也凝重起來,有些不悅地說道:“張陽,就事論事,不要扯那麽遠。我怎麽對範鴻宇有偏見了?我跟他無怨無仇,我怎麽對他有偏見?簡直是開玩笑。這樣的話,也能亂說的?”
張陽毫不客氣地一揮手,說道:“文峰,這辦公室就咱倆,說話沒必要藏著掖著。你是不是對範鴻宇有偏見,你自己心裏有數。人家本來在人事股好好的,你非得讓他下車間,做給誰看呢?怎麽人家範-縣-長在縣裏的時候,沒見你們怎麽樣,範-縣-長走了才幾天,你們就這樣搞,合適嗎?這還叫沒偏見?”
方文峰臉色變得很嚴峻,陰陰地說道:“張陽,飯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。咱們是多年的朋友,你這話就在這說說算了,到了外邊,千萬不要亂講。你是搞生產的,縣裏的大事,地區的大事,你知道多少?你不懂,還要亂說話,會惹大禍的,明白嗎?如果今天是別人說這樣的話,我就不談了。倒黴闖禍,跟我沒關係。”
“謝謝啦。要倒黴要闖禍,也是我自己的事!”
張陽一點都不領情。
從方文峰話裏,他也聽出了那麽一點意思,似乎是上麵有人要針對範鴻宇,方文峰和廠黨委其他領導隻是“奉命行事”。
但張陽不信。
範-縣-長忽然調走,可以說是地區的領導對範-縣-長有了看法。然而要說因此對範鴻宇有看法,張陽覺得簡直好笑。人家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後生,剛剛學校畢業沒幾個月,招誰惹誰了,針對他幹什麽?這地委的大領導,是不是太無聊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