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顏池後院隻有一處小小的角門,門外就是昨天尹忠的“離魂”離奇消失的地方。
蔣沉四下環顧,確認四周都是高高的坊牆,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,倘若昨夜他看見的是凶犯本人,又實在想不通凶犯是如何憑空消失的。
“難道……昨夜我撞見的真是離魂?……”
蔣沉正在沉吟,一位仆婦突然大叫起來,“姑爺又受傷了!”
眾人回頭望去,隻見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用手帕遮掩著麵孔,低頭快步而來。
孟得鹿一眼認出那人是平康坊的常客,他出手闊綽,又三心二意,曾經引得幾位中曲名伎為他大打出手,隻是現在看到他身上穿著與富千金同樣料子同樣顏色的袍衫,她才剛知道他是富千金的丈夫,鬱尚魏。
長安縣不在蔣沉管轄範圍,他隻能好意提醒富千金,“富娘子,快派人報官吧。”
富千金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,好像已經習以為常,“不勞蔣帥操心,我自會處理。”
鬱尚魏自己也覺得丟人,並不申辯,閃身從隔壁的角門進了富鬱莊的後門。
養顏池離鬼市不遠,蔣沉和孟得鹿告辭之後順便拐進了鬼市的櫃坊,想調查另一件事情。
一進門,孟得鹿便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向掌櫃哀求起來,“掌櫃的,我在戌字十三號櫃存了一隻四方白玉杯,隻怪我粗心,弄丟了券契,還請掌櫃的通融通融……”
鬼市櫃坊的掌櫃名叫阿鎖,人如其名,像一把誰也撬不開的死鎖。
他聞言立刻板下一張鐵青色的麵孔,“本櫃隻認券契不認人,規矩如鎖,娘子省些氣力吧。”
孟得鹿從腰間取出野良送的那隻短木刀柄,放在櫃台上好生央求,“我明白,也不敢讓掌櫃的壞了規矩,隻勞煩掌櫃幫我查查東西是不是還在,如果東西已經被撿到券契的人取走了,我便死了心,省得再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