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梨默默收回自己的失落。
讀書這種事情就很奇怪。
不識字的時候心裏想學,當真開始學了,有人時刻盯著麵對密密麻麻的書本與大字,就隻剩憂愁。
她日日那麽忙,夫君不在家,偷個懶也沒什麽吧。
仿佛看透小姑娘的心思,男人又淡淡加了句。
“我回來前,至少寫二十頁,不認識的字留出來,待我回來教你。”
二十頁!!
蘇梨咬唇,磨磨蹭蹭靠到秦見深跟前,杏眼忽閃忽閃,神色有難以察覺的期待。
“夫君,要不我同你一起上山吧,你們在山上多有不便,隻能帶幹糧吃,我去了可以為你們做飯。”
男人身著天青短打,那種壓抑嚴肅氣勢都被淺色渲染,極淺的笑容暈出英俊儒雅的味道。
仍是深不可測,神態卻平易近人起來。
“涼糕不賣了?生意不做了?”他聲音如歲月沉澱的古井,撫平蘇梨心中波瀾,又有調笑命令之意,“跟我上山,也要寫二十張。”
蘇梨:“……”
夫君有時候格外嚴厲。
那雙洞徹人心的眼睛堪比讀心術,把她解剖的一清二楚。
嗚嗚嗚。
秦見深見她蔫頭耷腦,大掌撫上小姑娘柔軟順滑的烏發。
也許因為年幼鮮少得到來自長輩的包容與肯定,這樣充滿寵溺的動作讓蘇梨格外喜歡。
情不自禁希望那隻手能多停留一會兒。
“我都寫完,有獎勵嗎?”
蘇梨忽然想到那個溫柔繾綣的親吻,捏著衣角的手指緊了緊。
“這個問題,等你寫完再講。”
秦見深沒給她確切答案,等同暗示,獎勵是可以有的。
“那你什麽時候回來?”
“初七前。”
要回秦家大院隨時可回,隻是按照他的預算,炭窯已經挖好,燒一窯木炭需連續不斷燒三日,火不能滅,加上碳化時間,差不多要五日左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