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清楚那人的來意,溫薔薇不安地動了動身子。
雖然蒙著眼,可她就能感覺到,那人的目光正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,用幾乎將她灼穿的熱度。她不敢出聲,怕說錯一句什麽,會讓那人改變主意不放她走。
忽然一隻手的陰影落到了女孩腦門上,溫薔薇下意識躲了躲,但男人的手指隻是將她汗濕的額發撩到一旁,還順帶將她與陳蛟交鋒時扯露的衣裳整理好,動作出奇溫柔。
這種溫柔……
溫薔薇心中升起久違的熟悉感,可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感受過。
自然不是肖響,肖響慣愛揉她的頭發,平常在情事上也是大開大合不分輕重的。
是誰呢……
溫薔薇微微偏頭,是她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。
男人注意到,知道她對他的身份起了疑,立刻警戒地打開車門,毫不留情將她推下了車。
這次他的動作粗魯,讓溫薔薇懷疑剛剛整理額發和衣裳的人,不是同一個。
耳邊聽得汽車呼嘯離去的聲音,她才敢摘開眼罩。在黑暗中久了,路燈的光尖銳地刺過來,她忍不住閉了閉眼,可腳下的步子卻沒停,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槐墅。
剛到槐墅門口就看見很大的陣仗。
警車、警犬一應俱全,還有從來不曾見的黑衣人們都傾巢出動。而那個她以為還被關押在京市的男人,此時眉目生霜地站在中央。
“肖響!”
溫薔薇喊了一聲,發現他自人海中看過來,女孩神經一鬆,終於知道什麽叫腿軟,力氣盡失地跌在地上。
她一直吊著這口氣,就怕鬆了,將死無葬身之地。而肖響的存在一直是她的避風港。船回了港,她終於可以停泊。
溫薔薇暈了過去。她一天沒吃飯,精神與精力都透支。
醒來的時候肖響坐在床頭,按著眉心不知在想什麽,竟沒發現她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