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情出了問題,也就罷了,應該不至於傷筋動骨。更關鍵的是……”周萍欲言又止。
男人最煩吞吞吐吐的,忍不住聲音更大了點,“別這啊那的,想說什麽就快說。”
周萍深吸口氣,仿佛這樣才有勇氣直麵內心最醜陋的樣子,“當年那件事,原來她有印象。”
“哪件事?”
“就是八歲那年,我們帶她去郊遊的事情……”
溫長貴一怔,黎明的光射不透他突然起霧的眼神。
“那件事、那件事……”他喃喃,不願意相信的樣子:“不可能啊,如果她記住了,以她那瘋丫頭的個性,肯定和我們大吵大鬧……”
周萍嗤之以鼻:“我們這個女兒,沒我們想的那麽簡單。小時候她隨心所欲發脾氣,是因為我們對她還不錯。當時家裏沒出困難嘛,就算偏愛溫陽,對她肯定也還過得去的。隻不過後來遭遇經濟危機,現金流斷裂,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才聽信了騙保這麽個餿主意。反正她就是記得,我們將她帶到郊外去,要親手殺了她。上次我去槐墅求她救救家裏,她直接和我攤牌了,問我,究竟是你推她下水的,還是我推的,直把我嚇得倉皇而逃……”
“殺了她?”
寒意森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溫家兩夫婦聽見這個聲音,如遭雷擊,兩人不用轉頭,也知道背後站著誰。
“小、小肖?”周萍一整個亂了,迎過去粉飾太平說:“你不是走了嗎?怎麽、有薇薇的消息了?”
可肖響此時的眼神才是能殺人的程度,根本不管麵前站著的,究竟是不是溫薔薇的爸媽。
原本他倒回來,是想囑咐二老幾句,如果有溫薔薇的蹤跡,別驚動她,先知會給他聽。
六年相處時光,他已然將她的脾氣摸了個底。不用對症的方法,她哪怕魚死網破,也是不肯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