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時了情不自禁抬手撫上女孩的麵龐。
上麵的皮膚並不平整,疙瘩的手感明顯,但並不硬,是類似矽膠的材質,不難猜測是人工的傑作。如果鄒時了用力,說不定便能將指腹下的障礙物抹掉,可他沒有。
為了躲肖響,溫薔薇隻能用上這笨拙的辦法。
因為肖響自負,他總覺得她會玩花樣,會用上所有精明的手段,壓根不會猜到她會用改頭換麵這麽狗血又俗氣的一招。
其實也是陰差陽錯想到這一招的。
之前溫薔薇的臉被玻璃割傷,傷口不深卻也不淺,本就需要做修複。進手術室時,她特意與醫生商量,能不能聯合整形科的一起做。
鄒時了以為她為了擺脫肖明月的影子,想要大變樣,誰知她隻是將鼻梁上的那顆痣去掉了。
這顆痣,在溫薔薇初初與肖響相遇時,他便時常用手指愛撫。那時原因不明,隻當他愛屋及烏。後來薑白白鼻梁上那顆痣,也是肖響出手幫忙的緣故……
如今得知真相,溫薔薇倒是沒傻到要否決自己全部的人生。
她隻想否認他的那部分。
正是在敲手術內容的當頭,溫薔薇順理成章才想到,可以趁機換張臉生活。
即便這張假臉真的很醜,更經不起近距離的考驗,但隻要能躲過肖響的目光,她什麽代價都願意出。何況,這樣也能成功讓她遠離溫家人的騷擾。
山間小路上,鄒時了及時收斂目光和動作,轉而幫溫薔薇抱著花。
溫薔薇拒絕的話在嘴邊生生繞了一圈,忍住了。
她知道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,是鄒時了犧牲了什麽換的。否則,他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將他送到這西南小城,其中必然有比肖響更厲害的手筆。
“對了,”
她忽然想到什麽,狀似不經意地問:“之前肖氏的業務頻頻遭到狙擊,聽說是秦端午背後有高人指點,還另辟蹊徑在法務部門安插了眼線。那個人,該不會就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