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心放肚子裏,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。”李雅軒斂了笑容,眸光冷下去。
就她和蘇千語兩個人,她也沒必要再裝。
車子一路行駛到半山腰,避開了彎道,停在一處還算開闊的路段。
兩人坐在車內,視線都盯著正前方。
良久,李雅軒打破沉默,“你了解舟哥嗎?”
蘇千語不知道該怎麽回。
她對韓世舟真的算不上有多了解,“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。”
“舟哥剛到美國的時候過著什麽樣的生活你知道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他為了學費和生活費,白天在工地幹活,晚上在地下拳館打拳,他住的地方是地下室,又暗又潮,那地方在我看來,根本不是人住的,我和他第一次見,他暈倒在一條巷子裏,身上到處都是傷,他那會可沒現在這麽強壯,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少年。”
蘇千語聽得心裏一陣苦澀,喉間仿佛被什麽硬物給堵住了,她說不出話來,眼眶熱熱的。
她知道韓世舟有過很艱難的日子,但沒想到這麽難。
“我送他去了醫院,為他付了醫藥費,還幫他墊付了學費,他為了還錢也挺拚的,白天的工作不減量,晚上還是照樣到地下拳館去,經常把自己弄的一身傷。”
說到這裏李雅軒無奈一笑,“我不知道他的家人為什麽不管他,讓他一個人在美國自生自滅,我是很心疼他的,我也很愛他,我想陪在他身邊,比起我對他的幫助,以及我對他的好,你又為舟哥做過什麽?”
蘇千語閉上眼睛,強行將眼淚逼退。
她為韓世舟做過什麽?
沒有。
她不曾為他做過什麽,倒是韓世舟向她提供了非常多的幫助。
他幫她脫離了韓家,給她提供住的地方,照顧她,對她好……
“我對舟哥是百分之百真心的,如果你對他不夠認真,不打算陪他長久地走下去,那我希望你知難而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