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詞看似善意的提醒其實全然是直白的威脅。
雲皎從未想過平日裏待她親和有禮的傅慶夫婦會是這般嘴臉。
犯錯的是他們兒子,他們不去找傅今霄,反而站在這裏指責她。
先用爺爺的臨終囑托朝她心上紮刀,再用傅家的勢力威脅她?
心頭最後一點柔軟被傅慶秋詞幾句話吹得煙消雲散。
雲皎正要脫下高跟鞋砸到主桌上,就看到禮堂大門被人推開。
秋詞麵上一喜:“皎皎,肯定是今霄回來——”
興奮的低語卡在嗓子口,秋詞噎得一陣臉紅。
年輕男人推門而入。
所有的聲音如浪潮般褪去,整個禮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。
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在燈光下,影子被拉得長而淡薄。
似乎不知道自己來遲了,也沒注意到周圍賓客或驚訝或警惕的表情。
踩著鋪就玫瑰花瓣的紅毯,他徑自走向身著婚紗的新娘。
“天呐!是傅時予!”
“他怎麽來了?”
“來看熱鬧的吧,畢竟傅慶一家鬧出這種事。”
“噓,小聲點,傅時予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主。”
“……”
說著議論的話,賓客們悄悄打量男人,又倉惶移開目光,生怕被注意到。
比起傅慶,眼前這位雖然輩分低了一頭,卻是傅家目前除了老爺子外唯一握了實權的晚輩。
得罪傅慶可能會吃點苦頭,但得罪傅時予,絕對下場淒慘。
雲皎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,心頭微微一跳。
傅時予。
他來做什麽?看傅慶的笑話?
或是看她的笑話?
在她疑惑的目光中,他停在她麵前。
“給。”他遞上手裏的禮盒,嗓音低沉,“禮物。”
麵對傅時予,雲皎條件反射繃緊身體,有點緊張。
“給我的?”
傅時予年長她三歲,小時候他們有過一段比較和諧的時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