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見到她,心虛更盛,恍惚著眼神,不敢與她對視。
蘇櫻子探頭看看他說:“沒睡好?眼底都是烏青。”
陳最頓了頓:“天熱,睡不著。”
天知道,他這兩天夜裏反複做夢,驚醒後睡不著,就爬起來洗褲子,一邊洗一邊懊惱,又擔心被別人看到起疑,索性等到褲子晾幹了再回去睡覺,
可是躺倒**,又睡不著了,不管是睜眼閉眼,蘇櫻子的臉一直在腦子裏晃**,她笑,她鬧,她發脾氣,她發狠打人的樣子,在腦子裏閃來閃去,能睡得好才怪呢。
陳最掉過車頭,示意蘇櫻子上車:“趕緊走吧,別讓老林等急了。”
蘇櫻子感覺他不對勁,又說不上來是怎麽不對勁,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,便跳上自行車的後座,兩人騎車往城裏趕去。
他們趕到的很及時,林野風已經買好了三張車票,正好趕上發車。
去市裏的車每天兩班,上午一班過去,中午回來,下午發一班車,晚上回來。
很多人都趕早上這一班,所以車上人很多。
蘇櫻子他們上車的時候,已經沒有座位了,隻能站著。
夏天的車廂裏,又熱又悶,即便開著窗戶,那濃烈的汗腥味依然刺鼻。
上車的人越來越多,蘇櫻子身板小,力氣小,被擠到了汽車的後半段位置,她抓著一個座椅的靠背,整個身子被擠的緊貼著座椅,幾乎要窒息。
而陳最和林野風他倆被擠在汽車的前端動彈不得。
汽車開動,外麵的風吹進來,才稍稍緩解了車廂內的悶熱。
蘇櫻子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的確良襯衣,這種衣服雖然是當下最流行的,號稱穿不爛,不像棉布衣服那樣洗的勤容易爛。
但它有個最大的弊端就是不透氣,不吸汗,而且天熱它也熱,天冷它也冷。
夏天穿在身上,不出汗還好,一旦出了汗,就整個貼在身上還有些透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