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天仍舊是一貫輕鬆調笑的語氣,梁嶼川卻輕鬆不起來。
他搖了搖頭:“現在大家滿腦子裝的都是停工這事兒,哪有心情考慮其他的啊!”
費天臉上的笑意淡了些:“那就是說,你還是要幫江栩?”
梁嶼川認真答道:“費所,江栩她沒做錯什麽,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人當道,好人被排擠吧!”
費天歎了口氣,輕輕搖了搖頭:“這工地上的事,哪有那麽多非黑即白呢?哪個國際化的大項目之後,不藏著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呢?
你們啊,還是太年輕了!”
費天這句話一出,梁嶼川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。
到了這一份上,他知道,沒有什麽再聊下去的必要了。
他利索地站起身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先走了,費所你明天路上注意安全!”
冷冰冰的一句話,明顯是動了氣。
“哎哎哎,你走什麽呀!”費天的聲音大了些:“你給我回來!”
梁嶼川停住了腳步,不情不願地轉身,卻沒再開口說話。
“你還動了氣了!我還沒說你呢,一天天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事情?
你做事情之前,能不能先考慮一下二所的立場,考慮下設計院的立場?”
“那您的意思是,我應該像您一樣,明知道是不對的事情,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?”梁嶼川不服氣地頂了一句。
“你!”費天被他這樣一頂,也有些動氣了,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梁嶼川。
梁嶼川卻沒有絲毫退讓,直直地盯著那根離自己腦門隻有不到十厘米距離的手指。
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,眼見著梁嶼川都快變成鬥雞眼了,費天終於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這一笑,胸口中的濁氣感覺也都被塗了出來。
他輕輕踢了梁嶼川一腳,嘟囔著:“臭小子,就知道和我橫!要不是看在你滿月酒我就抱過你的份上,老子才不搭理你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