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正業走出警局時,正午的天已經暗了下來。
抬頭看了看海麵上陰沉沉的烏雲,他知道,自己頭頂上麵臨的風雨還沒有徹底結束。
雖然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親表弟,但是那背後的人,仍未願意徹底放過他。
想到這裏,龍正業的臉色比此時的天色還要陰沉。
他原先隻是個小的包工頭,趕著一幾年房地產的大好時光,發了一筆財。
經過十幾年的摸爬滾打,他逐漸明白,一個人單打獨鬥,無論自己怎樣腆著臉去和各方去攀關係,也隻有永遠的利益,沒有永遠的夥伴。
這次,他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,搭上了中字頭集團的便車。
隻想著這次的項目如果能體體麵麵地完成,那麽憑著這一層的關係,未來也不愁沒有活幹了。
為了包下這次的引橋項目,他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投了進去。
如果項目黃了,他怕是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。
最近,他明顯地能夠感覺到,懸在自己頭上的那把刀,越來越搖搖欲墜。
三天兩頭的消防、安全、人員資格以及各項工程材料的檢查,讓他幾乎疲於應對。
但問題就在於,以龍正業公司本身的體量,吃下這個項目就十分吃力。
投標時為了讓麵上看起來好看,他在公司的財務上動了不少手腳。
項目拿下之後,他自然希望能夠盡快回籠資金,彌補自己之前挖出來的坑。
所以無論是施工流程還是原材料、設備引入上,都存在著許多的問題。
這些問題,如果隻是在自己公司內部發酵,他自然有無數種辦法可以按下來。
但是如今,他很清楚,江栩像一條餓狼般狠狠地咬著他,一點一點地撕扯著他的皮肉,隻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機會,便要將他整個踢出局。
想到劉宇說的那些話,龍正業感覺渾身的血流速度都加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