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越生捂著胳膊踉蹌著推開寢屋的門,火燭微微透出的光,灑在他青腫的臉上,平添了幾分狼狽。
見蘇夢晴已經睡了,眸中閃過訝異,以前不管他回來得多晚,蘇夢晴都會等他。
今日怎麽說睡就睡了?
想起往日那張笑意盈盈、無怨無悔的臉,張越生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濃濃的不滿。
就像一個經常吃著大魚大肉的人,突然吃了一嘴的糠菜,隻知怨恨給他糠菜的廚子,卻全然忘了大魚大肉是怎麽來的。
張越生忍著全身的痛意走到床邊,推了推蘇夢晴,“娘子?娘子?”
蘇夢晴嚶嚀,翻了個身。
她腦袋一團亂麻,哭著哭著就睡著了,此時迷迷瞪瞪聽見張越生的聲音,猛然清醒過來。
隻覺得那雙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就像燒紅了的烙鐵般,燙得她直發顫。
蘇夢晴側身,躲開了那雙手,見雲兒並未被吵醒,手撐在床板上坐了起來。
借著昏黃的燭光,蘇夢晴方才看見,張越生的臉腫了半塊兒,嘴角也有淤青。
“你…你這是怎麽了?”她瞠目結舌,嚇得不由得變了臉色。
出門私會外室,回來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?
張越生勉強擠出一絲苦笑,“沒事,就是…就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
他的眼神閃爍,蘇夢晴心中冷笑。
摔跤?怕是沒能哄得美人開心,被打了吧!
蘇夢晴心頭湧上一絲快意,狗男人,活該!
“娘子,快去給我拿消腫藥來,可疼死我了!”張越生扯了扯衣袖,遮住手上露出的一點紅腫。
止痛藥?她恨不得給他拿毒藥!
蘇夢晴穩了穩心神,從梳妝台的抽屜裏取出盒金盞玉膏。
張越生把臉湊過來,蘇夢晴打開盒蓋用白嫩如蔥的指尖沾取了點藥膏,往張越生臉上一按。
“啊……!”殺豬般的慘叫險些從張越生的嘴裏溢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