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當然擔心。
姬安有勇有謀,是他所有兒子中能力最出眾的。
現在之所以還能被他拿捏,是因為姬安底子薄,沒有任何勢力和背景。
可一旦讓姬安掌握了軍政,自己還是否能壓得住,燕王不敢托大。
如果可以的話,燕王也不想這麽冒險。
但……時間不等人啊。
燕王長長歎息一聲,看著手中再次咳出血的手絹,陷入深深的無奈。
姬盛太廢物了!
雖然大兒子是儲君,但燕王還是忍不住在心中罵。
但凡這個兒子能力有姬安的一半……不,哪怕三分之一!
他都能什麽都不做,頤養天年之後,安心把王位傳下去。
可問題是,姬盛沒能力,哪怕擁有開府權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,依然無法掌控大部分力量。
燕王心中很清楚,朝堂中、軍隊裏,有很多人都不服姬盛。
他們不看好這個胸無大誌的儲君,又想要搏一搏從龍之功。
一旦燕王駕崩,這些人就會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,威脅姬盛的統治。
而以姬盛的能力,能不能鎮壓得住……還兩說。
不得不鏟除啊!
燕王想到此處,再次劇烈咳嗽起來,手絹上的血跡加重了幾分。
若是他還能再活三兩年,完全可以循序漸進。
先利用姬安鏟除朝堂裏的不軌之人,再想辦法壓製住軍中的暗流,最後將王位沒有威脅的交給姬盛。
可他等不了了。
燕王有預感,明年或許就是他的大限之年。
眼下隻能行事更加激進一些!
讓姬安軍政兩手抓又如何?區區十七歲的兒子,難道還能翻了天?
燕王嗤笑一聲,將手絹丟進火盆燒了,重新歸於平靜。
……
次日。
姬安忙完了手頭的本職工作,就一頭紮進木工院。
正忙著呢,畢煦卻突然小跑進來,拿著一塊竹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