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氏的聲音如此輕緩,卻猶如重錘般敲擊著靳詢的心。
沉默在淩雲院中如瘟疫般蔓延,良久靳詢用冰冷的聲音說道:
“來人,將老夫人送回靜雅堂,不得本王的允許,府中任何人都不許打擾老夫人靜養。”
“其餘人關押受審,給本王查清莫珍珍的下落!”
莫氏也好似泄了氣,不再歇斯底裏地與靳詢爭吵。
她隻是靜靜地看著靳詢,嘴角揚起了個譏諷的弧度。
這場與親生兒子的戰鬥她是唯一的勝利者,好似隻要她贏了,就夠了。
莫氏被“送”後,靳詢便僵在了原地。
靳沙膽戰心驚地打量著靳詢的神情,一時間不敢說話。
可是讓靳沙沒想到的是,靳詢竟開口對著靳盛澤問道:“送去的東西她可有收下?”
靳盛澤道:“回父親的話,段娘子並沒有收下。今日兒子前去時還正好碰到了沈校尉,段娘子租的宅院恰好就是沈家大夫人的。”
段清茉收了沈三送來的東西,卻沒收鎮北王府的——這話靳盛澤都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說。
“知道了。”靳詢緩緩說道。
那雙漆黑如深淵般的丹鳳眸中竟流露出靳盛澤從沒見過的頹然之色。
——
翌日。
晴空萬裏,無風無雲。
段清茉握著笤帚掃著院內的落葉殘枝,陳昭昭則握著抹布擦著那落滿灰塵的石凳石桌。
唯一清閑的人是小花,她捧著烙餅坐在門口吃得正香,兩隻挨不到地的腳丫一翹一翹。
偶爾吃得太快牽動到臉上的傷,她又跟個猴子似的齜牙咧嘴。
然而就算這樣,這丫頭都不忘把嘴裏已經嚼碎的餅咽下去。
小花不得不承認,段娘子做的吃食當真不錯。
“咚咚。”
門前傳來敲門聲,隨後便是一道透著冷意的女聲傳來:“敢問段娘子可在家中?我是慈濟堂的管事程娘子,特來接小花回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