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裁判所的裁決牧師,加德納閣下嗅覺很靈。
大半夜被羅格派人喊去凶案現場,看到威靈頓男爵的小兒子躺在屍堆裏頭,他立馬意識到這水太深,別趟。
羅格還在苦哈哈的熬夜‘調查’,加德納把自己的職責丟到九霄雲外,一溜煙早跑沒影了。
牧師閣下不但跑了,還稱病不出,打算回家躲幾天,避避風頭。
死的可是實權男爵的兒子,還是威靈頓男爵那個凶暴的家族。
老男爵生了七個兒子,五個女兒,他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羅賓是家裏最不起眼的,他的兄弟和姐夫全在軍中任職,手底下盡是些蠻狠不講理的莽夫。
跟莽夫講道理是行不通的,打不過就得躲。
加德納閉門不出,想當鴕鳥了事。可他人在家中避,事從門外來。
羅賓被殺的消息在無聲無息中迅速傳遍激流城。當晚易裝晚會的情況更是很快盡人皆知。
對於平民而言,凶手是誰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死了個欺男霸女的紈絝,大快人心。
對於官僚、富商、紳士階層,以及位高權重的爵爺和夫人而言,諸多細節就耐人尋味。
上午八點,加德納在自家書房隨手翻閱一本《貞潔的厄運》。
這是《世界禁書文庫》中的一冊,是個精神病作家寫的批判小說。
裁判所時常收繳這類違禁書籍,作為裁決牧師的加德納閑暇時每每拿出來批判一番,提升修養。
可今天的批判才開始,仆人敲響書房的門,“老爺,菲利普先生來了。”
加德納一皺眉,“他來幹嘛?”
來的是內政部的一名小官僚,平日跟裁判所有些工作聯係,跟加德納關係較好。
沒一會,來客被仆人領進書房。
雙方端著茶水閑聊幾句天氣,小官僚忽然問了句:“您認識個叫維克多.卡爾的小家夥,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