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裏奔波之後，次日，江哲終於出現在老謀子麵前。
說實在，在見張一謀的第一眼江哲其實有些小失望。
與他偌大的聲名相比，真正的張一謀實在有點太貌不驚人了。
甚至……像個沒文化的老農多過像一名導演！
消瘦、沉默，這就是老謀子給江哲的第一印象。
不過江哲轉念一想卻又覺得這樣才正常。
畢竟和同期的陳楷歌相比，老謀子這大半輩子幾乎都是在批評聲中渡過。
他拍藝術片時，媒體罵他給國家抹黑；
他拍商業片時，影評人又抨擊他過度商業，鑽到錢眼裏了，玷汙藝術。
反正無論他怎麽拍都是錯的，和陳楷歌的待遇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如果沒有這種老農般的性子，恐怕老謀子也未必能活到現在。
不過他也就是長得像個老農而已。
要知道他那個年代大學生含金量可比現在高多了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。
並且當時北電78班裏麵的學生裏麵最不缺的就是各種二代、三代。
比如趙勁是趙丹的兒子，蔣曉真是白楊的閨女，夏剛是夏醇的兒子，智磊是智一桐的兒子，李少紅是金淑琪的閨女。
至於陳楷歌的父親就就更不用說了，導演界的老前輩了，1951年的時候就在北電任教，文化圈裏門生弟子無數。
所以江哲其實還挺佩服老謀子的。
畢竟他甚至連家底清白的貧農都算不上。
和這一堆二世祖相比，無論是資源還是人脈，他都隻能望塵莫及。
可即便如此，他還是硬生生殺出一片局麵，成為78班裏麵成就最高的那個。
如果這都不叫本事，那麽什麽叫本事？
要是放在武俠小說裏，老謀子的經曆那妥妥的就是主角模板！
所以麵對著老謀子的審視，江哲也不敢放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