牽涉其中的兩個最重要的人物都死了,加上神禦軍的遲來,這一切好像隻是謀逆者負隅頑抗之後自然而然地落敗,但姬殊白依舊感到一絲怪異。
他沒再說什麽,沈行複鬆了口氣,這才又把目光投向了衛晏洵,看衛晏洵麵生,又穿著四品戎服,便有些驚訝。
“閣下是……”
衛晏洵目光不動聲色地從兩個人臉上劃過,隨即道:“定北都督府,洛護軍麾下副將齊天麟。”
“齊天麟?”
短短幾月之內,洛重河連報大捷,三次上書給麾下同一個人請封功勳,那個名字他們聽了幾回,都記住了是個叫齊天麟的後生。
沈行複看他貌若潘安,魁偉無雙,俊美皮囊之下隱透著利劍斬破山河的磅礴氣魄,真真令人為之震懾、為之傾服。
姬家二郎已是永章城難覓對手的美男子,但兩人站在一處,一黑一白,一英偉一清逸,一似電一如風,竟是各有千秋,難分伯仲。
沈行複在心裏點頭,忽然皺眉,隱約覺得他有些眼熟,像在哪裏看到過。
啊,他想起來了。
禎和帝年輕的時候,就是這個模子,齊都尉跟他有幾分相似,隻不過那時的禎和帝更意氣風發一點,齊都尉更沉鬱內斂一些。
沈行複暗自比較著,驚歎了一下,又猛地驚醒。
天爺!
他怎能拿陛下跟人比較?罪過,罪過!
他掩飾地清了清嗓子,含笑招呼道:
“原來你就是齊都尉?果真是後生可畏,齊都尉,有禮了。”
“大人過譽。”
有上一世的記憶,衛晏洵對這兩個大人算熟悉,他們都是不站任何一個皇子的純臣。
沈行複掌刑獄、彈劾之事,處事老辣,算不上多精明有才幹,也有些迂腐守舊,最難得的忠君之心日月可鑒,是以還算吃得開。
程良碩則是朝廷中輩能臣的標杆人物,禎和二十年的進士科狀元,朝臣中三十歲往上四十歲往下的,無一人能比得上他的能謀善斷。哪怕他家宅不寧,也沒有人敢看不起他。禎和帝就很喜歡用程良碩,隻要不出意外,程良碩四十歲以後定能入政事堂,甚至為宰為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