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柳寡婦被凍醒了,她睜開眼看了看四周,黑漆漆的屋裏,大門敞開著,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她人躺在哪兒。
柳寡婦借著屋外的月光,勉強看清楚自己正躺在堂屋的地上。
她想起今天發生的事,她忍著痛,艱難地,一步一步,爬回了臥房,關上房門,又爬上了床。
柳寡婦裹著被子,感受著身體傳來的痛意,她盯著黑乎乎的房頂,想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。
柳大妞是她堂姐,當初她兒子是柳大妞找的關係弄到鎮子上做活的。
因為柳大妞是幹著拐騙孩子缺德事,兩人來往的較少。
但,這改變不了她欠人家人情這個事實,因此明明知道柳大妞說的事做不得,她還是沒拒絕。
她沒想到最後事情敗露,柳大妞也丟了命。
以前她覺得村裏的那些男男女女也就那麽回事,特別是那些男人見了她哪次不是嬉皮笑臉的,可這次,偏偏是那些男人下手最狠。
此時,她的五髒六腑就跟被撕碎了般疼得難受,柳寡婦知道,自己若是得不到醫治,小命怕是保不住了。
若是當初,她沒有故意讓柳大妞看到沈蓉,勾起柳大妞的貪欲,也許,在她騙到孩子的當晚離開,她也不至於落了個這般下場。
可柳寡婦不後悔打沈蓉的主意。
若不是沈蓉一把火,將她的醜事暴露出來,她也不會一下子少那麽多入室之賓,若不是醜事暴露,她還能繼續靠著那些男人過著吃香喝辣的日子。
落得這個下場,她不後悔打沈蓉的主意,她隻恨自己沒有順利將沈蓉賣進樓裏。
可惜,她沒機會報仇了,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虛弱。
柳寡婦下午被村民暴打了一頓,又躺在地上凍了大半晚,當天夜裏人便燒得迷迷糊糊的。
次日一早,沈蓉的耳墜,還是長生給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