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三哥,我們要走到何時才停啊。”何蓮兒見天色漸暗,才低聲細語地靠近沈和富問道。
“應該是快了,快了。”沈和富看著漸暗的天色,想著也快靠近平時的休息時間,回道。
“你是不是餓了,我這還有小半塊餅,先給你墊墊肚子!”沈和富笑得和善,毫不猶豫地從衣襟裏拿出了私藏許久的麥糠雜糧餅遞過去。
許三娘看得是直皺眉,想說些什麽,話到嘴邊又梗住了,想到自家兒子之前跟她說的話。
“謝謝你,你人真好。”何蓮兒又是用充滿感激崇拜的目光看向沈和富。
沈和富樂的嘴角都沒下來過,趕路都是笑嗬嗬的。
在沈和富身後的弟弟沈和貴看到則是一臉不屑,居然隨隨便便就將糧拿出去,真的是愚蠢,他還是覺得,糧食隻有到自己肚子裏才是最穩妥!
天色暗得看不到路,逃荒的眾人才停下來趕路的腳步。
這次沈妙清休息的地方連棵樹都沒有,隻有幹裂的土地。
隨意用些枯草墊著,鋪上涼席,若是覺得夜裏涼的,才拿出薄被蓋上,也有人貪圖涼快,並不會蓋上薄被。
“咳,咳咳…”許三娘捂著嘴,接二連三的咳嗽聲不停。
“娘,你怎麽啦?”沈詩苓關心地詢問,但腳步卻停住並沒有湊近。
“我…我覺得我有些頭暈。”許三娘坐在涼席上,聲音帶著些虛弱。
今天早上趕路的時候,她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,但卻並沒有當一回事,直到午後趕路時,才越發難受。
沈妙清在不遠處也聽到了,想到許三娘在蝗蟲來的時候,並沒有躲到山洞,而是和許三郎一起,沒少被蝗蟲撓碰到。
再加上他們這裏,白天大太陽氣溫很熱,晚上溫度又降得快,反複下來,抵抗力差,生病倒不是什麽稀奇事。
沈妙清又看了看本來身子骨弱的兩個弟弟,這些日子來,身體倒是沒有出過事,她清楚,是離不開靈泉水的滋補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