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剛上山摘野菜,回來的時候,遠遠便瞧見了三哥和四哥手裏拿著餅在吃,六妹妹方才也在,她也看見了。”沈妙清因病弱而柔軟的聲音,清晰入耳。
角落裏,默默看戲的沈詩苓,聽到沈妙清上來就拉自己下水,瞳孔微縮,身體微僵。
眾人視線唰地朝著沈詩苓的方向看去。
沈詩苓眼睛轉了轉,“我顧著看路……”
“六妹妹就在旁邊,跟兩個哥哥打了招呼,就一起回來了,六妹妹你說是不是?”沈妙清知道沈詩苓要說什麽,堵住了她撇清關係的話。
彎彎的柳葉眉下,一雙明淨清澈的眼眸認真的看著沈詩苓。
沈詩苓不滿的撇撇嘴,微蹙起眉心,這人怎麽跟之前老實巴交的樣子有些不同了,那種熟悉的感覺,反倒是像她七歲落水前的模樣……
“那糧餅是我爹娘之前省著不舍得吃,留下的一點兒口糧,姐姐別誤會了。”沈詩苓語氣誠懇,聲音細軟,掩下了心裏的疑惑。
“那糧餅我瞧著眼熟,我原還以為是咱奶給的。”
“我的弟弟,天生體弱多病,昨天才病倒,臥病在床,沒出來過,怎麽會有力氣去偷吃糧餅?我娘就更不用說了,那性子,奶您也是知道的,這麽多年了,我娘從來沒有偷過家裏的東西,上敬重您二老,下和善對待妯娌。”
說著,沈妙清病懨懨的輕咳了聲,瘦弱的身軀透虛弱乏力,語氣隱隱委屈。
向來木訥寡言的沈妙清,此時,紅著眼眶,委委屈屈地訴說著,語速不快,卻吐字明確,條理清晰。
沈老太聞言臉色微變,疑心的目光,洞悉逼人地看向二房和三房的媳婦。
三房的許娘表情僵硬,百密一疏。
兩個不中用的東西,都讓他們偷偷的去找沒人的地方吃,這都能被那死丫頭看見!
三個兒媳的性子,沈老太不可能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