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水生喜歡吃甜的。
且嘴不挑。
從他愛吃五仁月餅裏麵的青紅絲,可以看出此人是個狠人。
聽到有雨山酥吃,他深邃的眼裏亮了幾分,他脫下外套掛在牆上,解開襯衫袖口,慢條斯理的把袖子翻折上去,拾掇好,打開了飯盒。
他低頭看了眼:“這就是雨山酥?”
語氣中頗有些懷疑。
薑棗喝口水吐掉:“才學到做酥胚,酥點分為明酥和暗酥,還沒裝飾,也沒在酥皮裏放顏色,所以看著比較普通。”
普通到像個麵包胚子。
先學手感後學裝飾。
蕭水生挑了下眉,骨節分明的手取出一塊酥點,借著鎢絲燈發出來的光打量:“什麽是明酥,什麽是暗酥?”
漱過口,薑棗又把牙刷塞到嘴裏清理剩下的小泡沫,說話時她把牙刷拿出來:“明酥漂亮極了,像酥盒子一圈圈有層次且薄細均勻,暗酥表皮酥層一觸即落,如雪片狀,入口即化,香甜可口。”
蕭水生聞言嚐了口,酥皮如鵝毛雪片般落下,他伸手接住。
“雨山酥是暗酥,沒裝飾的酥皮看著不漂亮,吃起來口感很不錯,如雪一樣,接觸到口腔的溫度就化了,好吃。”
薑棗刷完牙,把牙刷和牙膏放到杯子裏,用毛巾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漬。
她搖了搖頭,把毛巾掛到牆上:“差遠了,師傅做的雨山酥比我的更酥,入口化掉的同時還不覺得膩,有種說不出來的口感,我和他比是雲泥之別,還需要再鍛煉。”
說這番話的時候隻有對未來的奮鬥的勁,卻沒有被打擊到的感覺。
薑棗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心的!
蕭水生三兩口把酥餅吃完,起身走到門口,拿起鐵架子上的臉盆,打開門把水潑到牆根下麵。
打春天氣回暖,土裏麵是軟的,水潑進去很快就滲透到土裏,留下比周圍更深一點的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