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景三十年冬。
蘇願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拖著往院外的雪地上扔去。
額頭磕在了台階上,周身刺骨的疼。
她剛想站起來,卻被一個婆子一腳踩在了手上,隻覺得鑽心一般的疼。
除了身體的疼痛,更多的是自尊受到了踐踏,此刻的她,如同一個笑話般,被卑賤的奴仆踩在腳下。
蘇願忍著疼,抬頭朝著來人看去,陳家老夫人被兩個貌美的女子攙扶著走了過來。
“老夫人……”蘇願艱難的開口道。
隻是陳老夫人卻看都不曾看她一眼,隻一臉嫌棄的說道:“你雖未過門,卻也是與我陳家換了庚帖,這門親事也在兩家過了明路,如今你名節既已有損,我陳家卻是再也留不得你了。”
蘇願在來敲陳家大門的時候,心中滿是希冀,可誰知道,等待她的竟然是一條死路,無論她怎麽辯解,卻無人相信。
或許說,陳家眾人不是不相信,隻是希望她是如此的下場。
蘇願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,她不再開口,因為一切皆是徒勞無功。
那個曾經承諾過會待她好的男子,如今卻連麵都不敢露。
“雪越來越大了,老夫人身子不好,這等卑賤髒汙之人,便交給奴婢處置吧。”陳老夫人身邊的心腹婆子說道。
陳老夫人冷聲道:“我陳家上下,滿門忠烈,這等敗壞名節之人,沉河吧。”
蘇願聞言,眼皮子微微抬了抬,隻是她此刻,全身已經凍僵了,實在沒力氣動彈。
之前拖拽她的那兩個婆子再次過來將她架了起來。
蘇願的頭微微垂著,隻是在路過陳老夫人的時候,她拚勁全力的抬了抬頭,卻見到了不遠處廊下柱子後一抹青色的身影。
她心中明白,那人是陳清安,但她早就不再指望什麽了,隻當沒看見一般,闔上了眼睛。
陳清安這人,容貌算是出眾,隻是為人卻有些平庸,文不成武不就,當年她若不是被蘇家逼得走投無路,也不會使了手段,與陳清安定下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