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鍾前,永壽宮偏殿。
雲硯之三人剛一坐下,東方延搖著折扇道,“沒想到今日進宮一趟,竟然這麽可有口福。”
他一臉期盼,“說起來咱們兄弟幾個也是很久不見,尤其是稷允兄,不如今晚小弟做東,請禛玉和稷允兄仙樂閣一敘,如何?”
雲硯之麵色無波看著緊閉的大門,話都懶得說。
偏殿內氣氛瞬間尷尬。
裴遠廷隻好開口,“我這傷勢初愈,還不宜喝酒。”
東方延哈哈一笑,“也是,你不提我都忘了,上回你才喝那麽幾杯,就逃命似的跑了,我這還沒找你算賬呢。”
話落,他端起茶盞,“來來,今日你自罰一杯,算是給我個交代。”
裴遠廷推搪不掉,隻好接過。
可還沒來得及握穩,東方延手掌一鬆,茶盞砰一聲砸在案幾上,倒出的水將東方延的袖袍濡濕了大片。
“我說禛玉啊,你是不是故意的啊?不想自罰也就罷了,還潑我一身,給你記下了啊。”東方延咋咋呼呼,卻不是真怪裴遠廷的樣子。
裴遠廷劍眉微微一蹙,卻沒有反駁,隻道,“實在是抱歉了,東方公子。”
東方延擺擺手,又看著自己的衣袍搖頭,“今天算我倒黴!”
“東方公子,奴才帶您到裏間換身衣服吧。”一名看起來頗為機靈的小內侍上前道。
“走吧走吧。”東方延起身跟著小內侍走了。
偏廳內,唯剩裴遠廷和雲硯之兩人。
“我記得稷允兄重陽節的時候才休沐吧,怎麽今日又有空入宮了?”
雲硯之淡淡睨他,“的確是比不得裴世子,皇親貴胄,身份尊貴,想什麽時候休沐就什麽時候休。”
裴遠廷聽出他的挖苦,笑道,“自我重病,父親便為我請了半載長假,確實清閑了些。”
雲硯之冷哼,“慕家軍遠道而歸,軍心渙散,世子身體大好,不想著盡快整頓軍紀,重振軍心,反而在這兒沾沾自喜,真叫人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