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悄然間變得有些許微妙,但還沒到劍拔弩張、一觸即發的程度。
大聖雙拳哢哢作響。
以他的個性,換在平常境遇下,根本不會跟對方談這麽久,從紫砂門的門主說他們帶不走貝貝的時候,就該開打了。
但女兒在人家手裏,他不得不耐著性子,嚐試和平交流。
“直說了吧,我沒有打算讓我女兒習武,這是個苦活兒,學出來了在當今社會也沒多大用處,她隻需要讀點書,將來當個快樂平安的普通人,已經最好不過。”
大聖已經說得很委婉,不過對麵的人好似聽不懂。
宋金蟾身後,最年長的那名大弟子出言道:“小師妹留在紫砂門不是什麽壞事,她的根骨除了拜在我師父這樣的一代宗師門下,由誰教導都是浪費天賦。你二人,也莫太執拗。”
“再考慮長遠些,你二人得罪帝都陳氏,今後日子不會好過,哪天身首異處也是說不準的。到時候,小師妹那麽小的年紀又該怎麽辦?所以,如果現在就拜進我們紫砂門,倒也是提前有了庇護,你這做父親的也少一份後顧之憂。”
另一名弟子開口附和。
徒弟和師父相同的口吻,聽著都不算盛氣淩人,好像很講道理,甚至還為對方考慮,可就是不帶尊重,一點都不帶,哪怕從每個字裏去摳,也摳不出征求別人意見的意思。
“一口一個小師妹,你們好像吃定了,我幹女兒非得加入你們?”
齊君夜嘴角略帶笑意,而氣勢則已不善。
宋金蟾不以為然,道:“那麽好的根骨,不練武豈不是暴殄天物?”
“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?”大聖有些急了,“學不學武,暴不暴殄天物都是我們家的事兒!你管得著嗎?!”
“算了。”
齊君夜一隻手搭在兄弟的肩上,已然全無交談的興致,“我算看出來了,這幫人壓根兒沒打算讓我們帶貝貝走,講是講不通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