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到車子和通行證之後,齊君夜一行人並未在耶冷城逗留,休整一夜,便在次日淩晨奔赴270公裏外的邊境小城,勞林頓。
隨著四輛車逐漸遠離耶冷這座免受炮火的宗教聖城,他們周遭的景色,變得越來越破敗。
公路被毀壞,車子全程猛烈顛簸,而在這樣的顛簸旅途中,目光隨便投向一個地方,都是滿目瘡痍。
“就跟吃雞裏的沙漠地圖一樣。”
一名尖刀隊員的聲音從對講電台傳出。
他與另一名隊友負責開第三輛車,其餘人並不能看到他說話時的表情,卻能聽出語氣沉重。
因為這裏不是遊戲中的地圖,沒有絲毫娛樂興致,一切慘狀都是本國人民所無法逃避的現狀。
處處充滿絕望。
即使是尖刀特戰隊這些高級職業軍人,亦無法以平常心,感受勒爾泰正經曆的這場災難。
齊君夜全程無言。
……
秋屏山。
此間遠在六環外,是帝都與冀州的交界處,原本不是陳家祖墳所在,但近現代由於官方推行火葬,而陳家人講究死有全屍,私底下並不願意焚化,便將老祖宗們都給挪了幾百公裏。
孝得很!
“四合天晴六合川,今送亡人上墳山!”
送葬隊伍領頭的朝山呐喊,後麵銅鑼喇叭齊響,紙錢灑滿天。
運送的正是陳戰與陳北風的棺木,這對父子已經死了五六天,再不下葬連頭七都過了。
陳頂天站得遠遠的,目送著兒孫逐漸遠離人間。
這是真正的白發送黑發,然而那張蒼老的臉卻古井無波,沒有大悲大痛,也沒有大徹大悟。
隊伍裏職業哭喪的人們,看上去比他難過得多。
“父親。”
陳狂走了過來,目光也投向送葬隊伍,隨後說道:“齊君夜出國了。”
“逃跑?”
陳頂天問道。
周子敬失敗了,接下來便該陳家自己動手,對方有所預料,逃之夭夭,這在老爺子看來是很自然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