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!”
薑歲禾著急,“一不留心”進了紗帳,好在聞淵後半夜把玉佩從裴恒手裏拿走了。
她一撲過來,就被裴恒緊緊抓住雙手,渾渾噩噩道,“別、走。”
薑歲禾明知他說的不是自己,可瞬間還是心軟得一塌糊塗。
她用側臉抵著裴恒手背,“我不走。”
“這世上隻有王爺待我是好的,我不走。”
裴恒意識還在遊離,喃喃重複,“不走,不走···”
情緒穩定後,思緒終於收攏回來,看清麵前的人是薑歲禾,他呼吸微凝,平靜的目光再度蒙上複雜與遺憾,迅速抽回了手。
薑歲禾愣在原地,“王爺?”
“抱歉,本王睡糊塗,冒犯你了。”裴恒不耐煩地捏了捏眉心,再看她的目光已經清明微冷。
薑歲禾的心就好像從溫暖的夏天直接墜入冰淵,哪怕渾身冷得想打哆嗦,麵上卻還維持著溫婉的笑。
“王爺現在覺得怎樣?”她伸手想探一探他的額頭,衣袖拂動間帶出濃烈的香粉味。
裴恒掩鼻,從前她身上都是清淡的草藥味,什麽時候也和那些官家小姐一樣用起香粉了?
他斜著身子一躲,“聞淵呢?怎麽讓你在這兒?”
這話不像體恤她辛苦,更像責備。
薑歲禾徹底笑不出來,退下去,“歲禾失禮,請王爺恕罪。”
“您昨兒起了熱,昏迷中嘔吐不止,程太醫和聞侍衛忙前忙後照顧了一宿。這會兒在前麵重新配藥煎藥,歲禾不放心王爺一個人,所以···”
“剛剛見您蘇醒,一時高興才、忘了規矩。”
她柳眉一蹙,杏眼帶著些微紅,懂事又委屈。
可裴恒臉色並沒有緩和,準備讓人送她回去,腦海突然浮現那句“無視別人付出,認為皇子就理所應當被人捧在手心”。
他舔了舔幹澀的唇,斜睨了跪在地上的薑歲禾一眼,雖覺得別扭,但還是刻意放緩口吻,“你的好意本王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