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月娥習慣性地甩了下腦袋,推開崔平,拎著齊眉棍喊了聲好,招手,讓裘九真接著來。
裘九真哪裏還敢再打?
這一棍,是崔月娥由下而上挑起來的,镔鐵杵從上麵往下砸,加上她身高過丈,可以說是占盡了居高臨下的優勢。
未曾想小丫頭的力氣這麽大,醜婆娘自忖,即便在自己最鼎盛的時期,也比不上對方的千鈞之力。
眼前舊傷未愈,再接兩棒,怕是要交代在這裏。
於是她抬臂拭去嘴角邊的血跡,桀桀怪笑道:“好丫頭,力氣不小。老娘今天沒空,剩下兩棒暫且記賬。”
“那你還去打我四哥不?”崔月娥缺心眼,腦子裏隻想著這件事。
見她急紅了臉,又要上去,崔平趕忙抱住她:“不打了不打了,瞧她這副奔喪樣,急著給死鬼丈夫落葬。我們回家,防止她偷襲,把你娘抓去吃肉。”
“你……”
裘九真握緊镔鐵杵,狠狠瞪住崔平,恨不得將他抓過來挫骨揚灰。
然而她忌憚崔月娥,不敢再生事端,讓巴天雄過去趕車,自己帶著七八個手下,緩緩退去。
望著逐漸消散的揚塵,崔月娥甩了甩手:“好疼,賊婆娘,力氣好大呀。”
“五小姐,容我把把脈。”
葉千石搭住崔月娥的脈門,白姨和菱兒娟兒一起圍上來。
閉上眼睛,聽了好一會兒,葉千石總算鬆了口氣。
“還好,還好,五小姐,胸中可有異樣?”
崔月娥撲棱兩下腦袋,檢查齊眉棍,發現棍身上多了個菱形凹槽。
這一棒,她也沒有占到便宜,震得她氣血翻湧,幸虧及時把力道轉移到腳底,否則肺腑非受傷不可。
見她沒有異樣,一行人收拾行裝,重新啟程,往平城而去。
路上,白姨問崔平,山上發現什麽了。
崔平沒敢直說,隻因現場太慘烈,絲毫不亞於囚雲穀裏的大屠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