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府,清遠堂。
內書房裏亮著燈,崔長寧望著那枚銅製腰牌發呆。
昏暗的燈光無風自動。
“嘎吱”輕響,書櫥的中間現出道暗門,身著灰衣的崔福從暗道裏走出來。
“怎麽樣?事情可有進展?”崔長寧焦急地望著他。
老崔福摘下蒙麵巾,身子一抖,恢複常態。
“風浪正在勸他。那娃兒正是當年丟失的丫頭,現在的身份,是攣鞮車奴的女兒,須卜懷讓的未婚妻。”
盡管早已料定是這樣的結果,在得到確認之後,崔長寧還是倒吸一口涼氣。
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,起身哀歎道:“我崔長寧辦事不力,愧對世子臨終托孤啊。”
“老爺切莫自責,當年情況危急,老四倆口子已經盡了力。”崔福躬身勸道。
崔長寧搖頭長歎:“老哥哥,我不是埋怨老四,我是恨自己理不出頭緒。十八年來,崔家暗衛死傷數千人,怎麽就找不到那幅星辰寶圖?”
“老爺,急也沒用啊。好在世子殿下的一雙遺孤保留下來了,應該高興才是。”崔福再勸。
無奈崔長寧鑽進牛角尖裏出不來。
二十年前,鎮北王被誅,世子梁振藩班師途中被康平帝鴆殺。
臨終前,命貼士侍衛,也就是崔福口中的老四,將一雙龍鳳胎兒女交給崔長寧撫養。
二人隻有一麵之緣,唯獨拜托給崔長寧,這讓崔長寧萬分感動,發誓要完成世子殿下的重托。
可惜老四夫婦遭遇北胡大軍,一場血戰,妹妹在途中丟失了,交到崔長寧手裏的,隻有龍鳳胎哥哥。
那便是崔家大少爺崔乾。
這件事,崔府上下隻有四個人知道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,那便是鎮北王世子遇難後,屍身被金發羅刹扛走了。
傳聞金發羅刹是塞種人,塞王寶藏裏記錄了他們的居住之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