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這話是有一點底氣的,現在上京人人都知顧玄景最有望立儲君,對他表姐姐又千依百順的。
剛拿起一粒瓜子的手微怔,顧曜纓眼瞼微抬,滿眼譏諷之意。
“你是個什麽東西,跟本皇子一家人?”
張雲山神情自若,“我姐姐可是景王妃,我便是景王的小舅子,如何不能算一家人?”
顧曜纓雙眸微眯,反問:“你說你是景王妃的弟弟?”
“沒錯!”張雲山微微揚起下巴,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。
顧曜纓還未來得及開口,公堂外赫然響起銀鈴般的淺笑聲,側首望去,女子嫋嫋婷婷,蓮步走進公堂。
白皙的臉上,揚著傲然笑意,朱唇輕啟,“本王妃何時多了你這麽個弟弟?”
“不問自取,便是偷!”
此言一出,公堂外的議論聲更甚,“我可從未聽說景王妃有個弟弟的啊。”
“那宋將軍家,就一對兄妹,何時多了個弟弟啊?”
聽見身後議論紛紛聲,張雲山徹底來氣了,轉過身對著圍觀百姓怒吼。
“你們是不是瞎,景王府又不是隻有一個王妃,我姐姐可是清遠伯府之女,柳月兮!”
“你們若是再敢亂議論,本公子就撕爛你們的嘴!”
人堆裏,一名壯漢忍不住出聲,他的嗓音粗獷響亮,如長槍穿破夜空。
“哎喲,真是癩蛤蟆打哈欠,好大的口氣啊。”
“還未過門,便稱呼自己為王妃,還想貪圖正妃的商鋪嫁妝,真是屎殼郎戴麵具——臭不要臉的。”
旁邊的幾名婦人紛紛附和,“就是,還想撕爛咱們的嘴,真有意思。”
說完,又對著宋菀寧大聲喊道:“景王妃,你也甭怕,宋將軍在外駐守沙場,咱們小老百姓都記在心裏。”
“雖然咱們沒權沒勢,但是這張嘴還是靈活的。”
“誰若欺負了你去,老婦拉著我那群老姐妹,洗衣做飯都在背後蛐蛐,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