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亂說。”
“那是什麽年什麽月的事了?你還不死心?”
孫立新很不情願的:
“我的事在心裏,明白著呢。”
“明白個什麽?人家說,事情隻有當局者迷。旁觀者,才能看得清楚。這位老師,我看,是最適合你的好人了。”
“你就了解她。”
“一個人一生一世,機會哪有這麽多?難道你一做了區裏的事,連這麽好的一個老師,也要嫌棄人家了?”
“根本就沒有的事。”
“嫌她是外地人?”
“沒有事的。”
“嫌人家是個外地人?那你媽媽我,不也是外地人,嫁過來的?”
孫立新聽著知道這一回,是躲不過去了,隻好岔開了話頭:
“我說啊,就別老是給爸爸,去算什麽命。算來算去,算得上是區裏的人,還有附近的八字先生們,都來家裏找你。想要來發你的財呢。”
“誰發我的財。”
“老話講得好,人去如燈滅。也有這麽多年了,就少去想他吧。要好好保養身體,爭取能多活上它個幾年。好好看這些年變化出來的美麗世界。嶄新時代,該有多麽好啊!”
卻不料想這話頭,倒是激活了阿梅的情緒,興致勃勃的:
“快別亂說了好不好,知道不知道?你爸爸他,還活著呢。“
“活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是說,他還活著?有什麽證明?”
“說直到現在,還沒有見到他人。可你說說,一個人在世,後來又去了,卻沒有人見過他的屍身。那怎麽就能說,你爸爸,是人去了,又如燈滅了?”
“滅了就滅了。”
“我早就曉得,你的爸爸,他還活著。”
“活著?別聽那些胡說。”
“他托夢給我了。還不是一回。”
“夢裏也算?”
“就是夢到在這裏,我們兩個說話的。”
“還說了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