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淩央現在想對她來硬的,她也無力招架。
霍晚絳掙紮了會兒便沒再動,認命似地合上雙眼,隻祈求淩央的動靜小一些。
出乎意料的是,淩央漸漸鬆開了她,最後在她額頭落下一吻:“你放心,我會不胡來,睡吧。”
霍晚絳的心跳漸漸平息。
……
霍霆的家書於夏由長安送出,抵達嶺南時已入秋;霍沅返程途中生了場重病,險些被奪了性命,一來二去耽擱不少時間,再回到長安向霍霆請罪時,已經迎來了大晉泰和元年的冬天。
常言道瑞雪兆豐年,新帝登基初年,長安就下了場大雪,此乃大吉之兆。
霍家庭院亦是熱鬧非凡,霍騰的妻子一月前平安為他誕下一名麟兒,今夜才辦滿月宴;連一向體弱的天子都親赴霍家為麟兒賜名,給足霍家顏麵。
然而今夜卻有兩人暫未出現在眾賓客前,一是霍素持,以身體不適為由留在宮中,推脫掉親侄這場滿月宴;二是霍霆,和風塵仆仆星夜歸來的霍沅同去了書房,暫時離席。
書房外是雨雪霏霏,書房內卻暖如春日。
看完侄女的信,霍霆百感交集。
他疲憊地倚枕在書房臥榻上,看似閉目養神,實則眉心緊緊皺作一團,無法揉開。
霍沅不敢擅自開口,隻能借葳蕤燈火打量自己的主子。
他這才驚覺發現,大將軍當真老了,不知從何時起,兩鬢竟如霜染。
“這孩子……”約隔半日,霍霆才徐徐睜眼,緩緩在榻上坐直身,一開口便是錯綜複雜的滄桑,“她雖未言明要與霍家一刀兩斷,可老夫此生,或許等不到她回長安那日了。”
“不知……不知她得知她大哥有了後人,會不會高興呢。”
霍霆的聲音甚至顫了起來,提筆便又想寫信,可以一想到霍晚絳在信上所言“隻當她是死了”,他就下不了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