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蘇鶴霆所料,姚慶山對出逃一事早有安排。
原本他想著逃出疆北,以他的財力無論去哪個藩鎮的地界,都能尋得庇護。
可女兒如今鐵了心地要去找那私生子,他一把老骨頭就剩這麽一點血脈,一個人逃又有什麽意義呢。
加之若真能將那私生子抓在手裏,倒也是個能助他們逃出疆南的人質。
想到這就不免又想到疆北王,是他大意了,以為疆北王草根出身,必經不起銀錢的**,會相助他們。
可他卻忽略了,疆北王這種沒人教養的人,是不懂什麽協議和信用的。
他完全就是個土匪,隻將他們帶出尹城就拿走了姚家所有家產,後續完全不管他們。
更沒想到,他一個土匪竟那般在意喬惜,會因季瑤傷喬惜而遷怒他們。
姚慶山狠狠啐了一口,眼下生氣也無用,隻要逃出疆南,尋到機會東山再起,才有找疆北王報仇之日。
念及此,便將提前安排出城的護衛們召集了,一起去了莊子。
莊子上的護衛不少,姚家帶的人亦不少。
姚家這頭還有個優勢,便是這莊子上照顧私生子的,有不少都是季府上的下人。
被季川以借口調來了這裏,如今季川和姚家翻臉的事,還沒傳到莊子上來。
那些下人見到姚氏帶人氣勢洶洶地闖入,雖極力阻攔,卻誰也不敢真對主母帶來的人如何。
十一歲的少年和風韻猶存的婦人,沒一會兒便落在了姚家護衛手裏。
“放開我和我娘,否則被爹爹知道了,定饒不了你。”
少年已從下人口中得知姚氏的身份,但他並不懼。
“你雖是季家主母,但你生不出兒子,將來死了,還得指望我給你摔盆守靈。
女子當以夫為天,父親看重香火,又不忍傷你臉麵,這才將我養在外頭。
我本是疆南節度使府唯一的公子,金尊玉貴,卻因顧及你,隻能委屈窩在這城外長至今日,你還有什麽不滿意?”